反璞歸真,越簡單的動作越能發揮槍法最大的威力,「扎、挑、發、豁、劈、崩、攔、截」才是我,雍平真正搏命招式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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冀韋頗聞雍天一激,心情頓時激盪澎派,怒吼道:「娘惹的!...是...你不成材...的...兄弟,只曉...左避右閃...虧還敬他...是條漢子,真...抬舉了他,也...辜負『鐵槍銀劃』的美名,改....稱『鐵龜銀虌』還差...不多!」

 

其實,雍平與冀韋交手片刻,從招意中明瞭冀韋是個豪爽率性之人,反倒是自己不若光明磊落,左虛右幌,招招虛招,這種作戰風格真不若以往的自己。

 

半晌,雍平再也按耐不住,大喝道:「冀韋,注意來,這才是『鐵槍銀劃』的真正殺招!」抓準一個空隙跳離戰圈約五步之遙,右腳膝蓋彎曲抬起,腳尖大約落在左腳膝蓋旁,左手食中指併攏狀似劍形,右手握住槍尾高舉過頭,兩道劍眉怒揚,眼睛收斂有神,原本虎背熊腰的身材,更顯氣勢奔騰,身軀彷彿放大至十尺之高的冀韋無多少差距。

 

「冀韋,放馬過來!」雍平劍指微動,挑釁至極!

 

冀韋悶哼一聲,身上玄武激化程度更加嚴重,全身達到混沌的濃郁黑,箭步向前,人如黑色羽箭挾著破空之威,眨眼間僅距雍平半步之遙,忽踩馬步,驟時停止,但衝勁挾帶著風勁吹得雍平髮絲輕飄。接著,一招疾風知勁草,掌若樸實力透臂膀毫無多餘動作,推向雍平。

 

雍平見狀,「攔槍式」,右手銀槍朝向冀韋手掌射去,頗射出後,右手緊接快速抓到槍頭,借力使力將銀槍當成長棍,用力地往冀韋手臂砸去。

 

冀韋不閃不避,手臂硬接,掌勢依舊緩緩推向雍平。雍平大吃一驚急忙往後一躍,心想攔槍式每次對敵總能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,但這廝莽漢心神為何如此穩定絲毫不被干擾?憑藉地究竟是什麼?難道霸藏武功等級真是如此高嗎? 雍平急忙向後一躍,「扎槍式」,銀槍似針織,力量貫注在槍頭那一尖點,直往冀韋掌心刺去。

 

這次冀韋可不敢小覷,收掌轉身背對槍桿,左掌連右拳,右手肘撞向雍平。「挑槍式」,雍平槍桿微沉至冀韋肘下,往上一抬,冀韋右手翻了起來,「劈槍式」,直把銀槍當大刀,劈向冀韋,冀韋見狀,全身膚色急遽退化成原本膚色,唯有那兩手臂的黑,更為加深為嗆辣深沉的黑,噁心至極的黑,右手虎掌微開朝雍平槍尖抓去。

 

先前戰鬥中,雍平明瞭玄武激化的冀韋,全身堅硬不下銀槍,頗接觸亦帶有種冷冽的感覺,眼見冀韋更將激化的部份集中在雙手,心思不免躊躇,是避?或拼?

 

雍平大喝一聲,拿定主意,雙眸寒光爆射,喝道:「冀韋,瞧我大雍男兒的氣概!」

 

「崩槍式」,雍平全身魄質運貫銀槍,將魄質穩穩地鎖在銀槍不讓其外洩。崩,是將魄質灌注於銀槍,等刺入對手時,一口氣於對手體內爆發。劈崩兩式連發,已達極限,如今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!

 

冀韋見狀,不禁暗聲稱好,暗咐:「這才是...真正決鬥...玄武,半獸化!」狂吼一聲,身後穩穩顯現玄武之相,蛇頭龜身,尖銳獠牙,駭人心神。更詭異之事竟在其後,玄武相竟漸漸與己身合而為一,糙租皮膚漸漸剝落,皮膚表層被片片麟甲覆蓋,指甲慢慢延伸為利爪,眼神滿佈猙獰,嘴角透漏輕蔑笑意,已是玄武半相的獸化 - 龜的極致!

 

轟天巨響,只見冀韋竟以帶爪雙手硬憾銀槍,雙手微微下沉。

 

只見雍平臉龐漸漸通紅,豁盡力氣卻再也壓進不了半寸,也只求稍微能劃破冀韋麟甲,魄質即能在體內爆發破壞,可惜麟甲比想像硬上太多!

 

猛見雍平幾聲大喊:「啊啊啊啊!發槍式,連!」將魄質逼往槍尖,頓時槍尖閃出點點寒光,竟似淮紋一族凝成許多芒刺尖刃,企圖以魄質凝成的利刃劃破以魄質形成的龜甲。但三式合一的雍平七竅隱隱滲出血漬,這也逼不得已中的辦法,唯有冒著超出極限,傷己再傷敵了!

 

此時,銀槍寒芒大盛,扎進冀韋掌心,雍平欣喜若狂,魄質正要爆發由內攻擊冀韋,不料...

 

「玄武,獸化!」玄武蛇相迅速上了冀韋身體,頓時蛇無骨滑溜黏膩特性顯現,銀槍硬被逼出體外,雙手如附骨之蛆襲捲雍平銀槍。接著,挾以麟甲硬度,輔以蛇無骨滑溜捲纏,如絞拌機般竟將銀槍硬生生扭曲變形,剎那間銀槍成一塊廢鐵,雍平來不及訝異,又以滑溜蛇身晃至雍平身後,纏住身軀,不留情地用力絞壓!

 

「啊啊啊啊啊~」雍平慘烈至極地哀嚎,這聲吸引殿上眾人注意,接著四肢百駭響起骨折之聲,不到半晌,身軀如軟泥般攤了下來。

 

「雍平,三弟!」雍皇見狀,心急如焚,欲拾起銀劍衝去,但大皇緊扣雙肩,輔以魄質定其雙腳,硬是不讓他一棟半步!

 

「父皇,三弟,快沒命了!」雍皇焦急說道。

 

「不行...正值...關鍵時刻!富貴生死各有天命,現今收納心神,抱元納一!」大皇微弱回道。

 

「父皇,這...」雍皇滿心焦急,卻只能乾著急,轉身向雍天怒吼:「雍天,他是你弟弟,同一血緣的親兄弟耶!怎能狠心如此對他!」

 

雍天頭轉也不轉,是怕瞧見三弟慘樣?還是會受良心的譴責?這無人而知,只是無奈低下頭,低聲呢喃:「這是我選擇的路,神阻殺神,遇佛滅佛,即便是親弟弟只能怪他投錯胎!」

 

「你,雍天,還配稱為人嗎?」雍皇雙眼快吐出火焰般地憤怒。

 

「還是擔心自己吧!」雍天身形猛然一躍至雍皇身旁,亮出貼身匕首,指向大皇。

 

「老頭,再給一次機會,虛無與皇位,交?亦或不交?」雍天嚴詞厲色威脅道。

 

大皇默不吭聲,明瞭時間甚為寶貴,早一秒傳功結束才有生機。

 

一旁雍皇見大皇默不吭聲,又見雍平趴軟無力倒在地上,不知生死,再也不知冷靜為何物,吼道:「若今日有幸,叫我不死,改日定叫你,雍天,後悔莫急,碎屍萬段!」張牙咧嘴的模樣,似要把雍天活剝生啖一樣。

 

「哦,那很可惜,那天永遠不會到來,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!」雍天說完,亮晃晃匕首刺向雍皇心臟。

 

雍皇雖雙腳不可移動,但雙手尚可活動自如,銀劍一翻,隔開匕首,但雍天變招即快,反手握刀又劃去,雍皇劍勢往下擋住。

 

但雍天不愧有智有謀,頗接手就感覺雍皇雙腳似不可移動,又往雍皇腳下一劈。

 

雍皇平常本可輕鬆往後一退即可閃避,但因雙腳失去自由,只能挑著銀劍檔格。

 

雍天確認後,便往後一躍,一招「滿天花雨落神針」,左手一揚五枚細若毛髮的暗器朝著雍皇下路飛去,接著右手一晃,五枚暗器朝著中路而去,跳起左右雙手一交叉,十枚暗器朝著雍皇上路飛去。

 

由於雍皇見狀,銀劍耍得跟風車一樣,在面前築起防禦網,但畢竟沒有腳法配合,百密一疏,身上中了兩枚。半晌不到,覺得中針之處,隱隱卻有黑殺火行與淮紋魄體爆破之感,來不及細想之餘,雍天緊接著幾十枚暗器又往身上招呼而來。

 

忽然只聽京浪飛說道:「雍皇生命,不勞您,這皇子,費心!」只聞兩把幻靈金槍破空之聲,竟以詭異角度垂直向下直插大皇與雍皇天靈蓋!

 

此時魔羯冀韋二人也一派輕鬆於一旁觀看,只是京浪飛還想玩那麼一下,便未收功玩著幻靈金槍。

 

稍早之前,京浪飛與魔羯見冀韋解決對手,玩膩獵物的他們,同時殺招斗下。

 

京浪飛幻畫出一雙拓印手,但那拓印手所結之印形狀類似長槍,成形後又於槍尾畫條線直至槍尖上,正是京浪飛的「幻靈金槍」,擲槍執往黑刀。

 

幸好綠刀眼角餘光剛好瞧見京浪飛動作有所不同,分心觀察,眼見金槍呈犄角之勢往對峙的黑白兩刀飛去。

 

「黑刀,暗器!」綠刀大喊提醒,但一分心,破綻便現,一隻絞鼠在手腕處爆開,霎時兵刃拿捏不住,綠色花紋刀掉了下來。剩餘紅黃兩刀眼見,不顧一切分站守住綠刀前後,兩人抵擋原本三人份的怒鷹與絞兔,情勢更加地驚險萬分。

 

黑刀分神一望,一把幻靈金槍,漫天鋪地飛了過來,正欲抽刀撥開。

 

魔羯似動未動的雙唇,說道:「膽敢分心,不知死活!木生火,木龍焰天!」原本火燄包裹焚燒雙手,霎時不見任何烈焰,遽然轉為盤根錯節的木頭,而最前端幻出隱隱約約的龍相,一路延伸往黑白兩刀撞去。

 

黑刀還處於適才幻靈金槍暗襲中,來不及反應,木龍一頭撞得自己七暈八素,手中黑色花紋刀脫手而出,但魔羯殺招還在其後,木龍烈焰大作,裹住黑刀,黑刀哀號都還不及,已成一壇骨灰。

 

白刀也沒好到哪,雖然金剋木,但之前以金硬拼火早使得白刀受創嚴重,硬劈木龍下,木龍只被削其一角,刀身就卡在木龍中,同樣下場也重播在白刀身上。

 

但扎舌的事情還在其後,原擲往黑刀的幻靈金槍竟拐彎,轉往紅黃綠三刀,三刀腦袋還充滿著怒鷹與絞鼠,聞得金槍聲響時,金槍已透體而穿,三人成了串燒定在牆上!

 

原來京浪飛幻畫金槍後,那雙拓印手手指與幻靈金槍間連著一條細線,而這正是高速中轉換幻靈金槍的關鍵。此時,京浪飛神情頗為心滿意得,讚賞著一幅了不起的殺人創作,但又似童心未泯的小孩,一旁尚未消失的兩雙拓印手,又幻出兩把幻靈金槍,往階上大皇與雍皇擲去。

 

當雍皇注意到京浪飛話語時,才發現頭上幻靈金槍的存在,眼看雍平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,五刀個個命喪黃泉,輕嘆一聲,神情落寞,輕吟:「古戍飢鳥集,荒城野雉飛。何年劫火剩殘灰,試看英雄碧血,滿龍堆。玉帳空分壘,金笳已罷吹。東風回首盡成非,不道興亡命也,豈人為。算了,父皇,束手就斃吧!」如果生命是如此痛苦,歸西或是才是解脫。

 

大皇突然喝道:「休得氣餒,虛無不能落在這批奸佞賊人之手,否則天下蒼生恐有大劫!皇兒,別怨父親,你的魂魄尚未回歸本體,如今已只能這樣。」語畢,胸前光芒大作,化出蓮花狀神器,眾人見狀,齊聲叫道:「虛無!」

 

眼見此時,幻靈金槍竟離大皇與雍皇五六公分之處停滯下來,即拐往雍天,京浪飛一臉訝異,無論怎樣用力指使幻靈金槍就是不聽命令,情急之下,收掉拓印手,幻靈金槍才隨之消失,只是階下眾人已迫不及待衝向前去,欲搶虛無。

 

「虛無,收!」大皇喝道。雍皇身驅疲軟攤下,魂魄隨即被鎖在虛無中,只見虛無高速輪轉發出耀眼光芒。

 

「虛無,散!」大皇喝道。虛無旋往雍平,隨之騰空襲起,裂成五片掀破大雍殿頂往東南西北四方向狂奔而去,剩下那片卻是直沖天際,直到看不到光芒為止…

 

變故斗生,眾人傻愣當場。雍天氣急敗壞地對大皇叫道:「死老頭,你作了什麼好事?!」

 

大皇冷笑一聲,說道:「將來....端看後人造..化與福氣了!」語畢,嘴角滲出血漬,隨即倒在地上,竟是咬舌自盡。

 

剎那,階上眾人面面相覷,久久不能言語。直到天邊一道悶雷劃破寧靜,彷彿劃傷暗沉的夜般,天空落下幾滴紅雨,是雍平的血?還是上天的淚?不過這對呆立的眾人大概也沒什麼意義了吧。

 

不久,滂沱大雨傾然而下,淋著相同雨滴,眾人內心卻有著不同的心情,雍天是否百感交集?是否有淚水混雜在雨水,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。

 

大雍未來?虛無下落?未來五族又會有什麼鬥爭與變故呢?已經隨著虛無的消失而變得不可預測了...

 

後來,史官記載這段歷史稱為「大雍之亂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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