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妝季布

「出來！」威嚇的聲音，不魁梧的身材，卻是有如漫畫中氣勢高漲的主角，瞬間大了許多。

「是！」大聲的聲音，表情卻是膽小鬼樣，瞎子都知道我只是要掩飾我的不安。

這時，大家應該是鬧哄哄地有如電視劇裡面的「報告班長」！看熱鬧地出來。

可是，卻證明電影依舊只是電影，大家不鬧卻是異常地安靜，靜悄悄地從室內探出一顆顆的光頭，像是打地鼠遊戲一樣，雨後春筍般地湧現。真想拿個鐵槌去敲他們，一個個地敲回去。

「報名！」這兩個字是多麼地簡短有力，一把刀已經刺進心裡五分了！

「報告班長，二兵，陳榮錡。」短短地兩天，沒想到在恐嚇的場合下，制式的回答沒有離我而去，忍不住在心理給個大拇指。

「明天，中午吃飽飯，找我報到，完畢；第一、二班今天不用洗澡了，解散！」

「是！」這是我的小聲音。

「是！是！」這是大家的大聲音，一聲未平，一聲又起，起起落落完全沒有軍人樣。

就這樣，就這樣，就這樣而已嗎？會不會結束的太莫名奇妙！刀進去五分，就被拔出來，淌著血但還不至於畢命。

還以為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整人招數，例如：室內五百公尺障礙、撿肥皂、跟大樹學長問好一百次或是鐵桿子少林十八銅人...

大家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。總之，就是有點不對勁。鷹眼臨走前，還特別喵了他一下，沒想到四目相接....靠！我明天一定沒有好事情！

時光飛逝，隔天吃飽後，有史以來最噁心的東西即將出現在我面前。

班長帶著我，來到了一處名為「油水分離槽」的地方。

先解釋一下什麼是「油水分離槽」？它就是過濾餿水的地方，軍中伙房裏都有埋著類似水溝的管道，上面蓋著就是像老式水溝鐵蓋，然後洗菜，切菜的渣渣以及大家吃剩的東西就會在水溝中被水沖走。

旁邊雜草叢生，裡面溢出來的氣味，也如雜草一樣，在大太陽的照射下，緩緩地竟然看出形狀。

「媽啊！這是什麼鬼東西，味道這麼地有形狀！」心裡不斷地抗拒、掙扎。

「陳榮錡，你今天就不用睡午覺了，清油水分離槽！」

發覺人類原來也有貓的基因，鼻頭嗅一嗅動一動，墊起腳尖，往下面一看。

媽啊！我寧願在當兵的時候，失去嗅覺與味覺，甚至是感覺！（處女座的沙加，可以把我的嗅覺奪走嗎？請參考聖鬥士星史－黃金十二宮）

「快！懷疑啊！」，他明明就坐在五十步之遙的地方，怎麼聲音感覺這麼近。（沙加你搞錯了吧！不是加強我的聽覺。）

我緩緩抓起那個東西（ㄩ字型鐵格子鐵狀物，旁邊有兩個把手。）怎麼這麼重！應該氣味就像背後靈讓一個人的背脊不自覺地變老，不自覺地彎曲。

抬到一半的時候，眼睛忽然一閃，在陽光的照耀下，似乎裡面發出了光芒，蠕動的光芒，實在是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也無法阻止腦袋的思考，往「蛆」的方向思考。

「ㄜ～」不自覺地發出聲音，ㄩ字型鐵格子鐵狀物往下降了四分之ㄧ。

「報告班長，這裡面有蛆！」，說的時候蛆好像也有屁股，扭了一下向我示威。

「蛆，你覺得有蛆，就不用清洗嗎？」

「報告班長，不是。」

回過頭，繼續抬這鬼東西。「挖咧！我這麼這麼衰啊！馬的！」心裡不斷地嘀咕著。

好不容易，抬了起來，黏搭搭的，有千年老油，千年老菜，不知道有沒有原生的千年香菇。馬的，整個就是糟！

就算是隔著一調抹布，也不敢清！只敢拿著水管沖，遠遠地沖，不時地還會有水滴夾著油滴伴著菜滴以及蟲灑在耀眼的天空下。

「唉～」這就是我 25 歲青春，這就是軍旅生涯的起點。

PS：自從那天後，我發誓世界上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，瞬間眼前什麼噁心事，都沒有比濺起來 XX 令人畏懼。